早化

不务正业的原画师年更摸鱼。约稿请带价邀请mhs:-早化- ,喜欢就会直接接

【书记员】段子组

求你们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之前瞎脑的文盲流段子和梗,就记录下防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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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2 滨海小城 北赛若兰


北赛若兰的风光无限极近于街头绘者初夏清晨的幻想。那里的人们最喜爱蓝色,天海相接之上的湛清,当间的素浅,又或其下的深邃,又或燃烧在子夜海平线上人鱼的挽歌——蓝焰中多少掺杂了一点亮紫的妖冶纯情。

当地人的俗语里,蓝象征自由、青春、纯净和孤独。

也正因为这,北赛若兰的建筑装饰风格跟当地人的性格别无二致,平和中的孤高,放浪里的朴质。

瑚鸥是北赛若兰人的信使,人们把一天的欢愉辛酸寄托给这些自由的生物,看着它们与海同色的羽翼展开至与海平线复合,北赛若兰人就会不由自主微笑起来,无论他们之前曾遭遇过什么。

在北赛若兰的传说中,海之母的鳍化作羽翅,麟化作半鱼,瑚鸥守护天空,人鱼照看大海。

深夜,如果有行船在海面迷失方向,只要他们对这座小城心怀善意,向上看,就会看到瑚鸥在墨黑里分外惹眼的白腹,向前看,就会看见不远处隐隐约约闪烁着的蓝紫色花火——跟着它们,总能重新看到一湾温温的、成片却孤独的蓝色。不拒不留,善良的游人,北赛若兰永远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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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31 小王子的复仇 希恩柯克之殇


希恩柯克沦陷的时候,瑞文九岁。

他看着仁义之师屠戮曾伴他左右的侍从和仆人,看着明君点燃养他育他的罪恶之堡,看着他集天下大才的父亲被剥皮抽骨悬挂在城门之上,看着他温雅贤淑的母亲被亵渎践踏与公马共槽,他的兄弟被铁棘刺穿,他的姐妹被烙上奴印。

而他只能蜷弓着身体,努力从蠕虫和恶臭中挤压出存最后的声息。

他最终活下来了,在军队结束三天三夜的搜查之后,从被倾倒进深沟的秽物和尸体中,像条死狗一样爬出来。

他是瑞德贞宁从不待见的小王子,他的父亲是自特洛元年以来未有比拟的暴君,他的母亲是闻名大陆的摄政妖后,他的哥哥荒淫无度倒卖军械国珍,他的姐姐豢宠食人饮血被称为猩红公主。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仁君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幸福,毁了他的一切,踩着他熟悉的所有事物的尸体登上父亲厌恶无比的王位。

他要复仇,便再无人能挡。

“嘿,那可是万民讴歌敬仰的仁君,恕我直言,哥们儿,你的父亲曾经的风评可着实不怎么样。”

“嗯,确实,但他对我和家人很好。”

“哥们儿,这可是非正义的,是要遭人唾弃的。”

“别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为别人想想啊,说难听点,对人民来说,仁君可是击败魔王拯救了世界。”

“对我来说,他毁了我的家。”

“……哥们儿,你可真自私。”

“我们可不都是。”

“……好吧,那祝你成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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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27 奥尔卡斯特的魔女 吸血魔鬼与龙的传说


妈妈说从长牙的年龄开始,我就跟村子里别人家的孩子不太一样。

我厌恶阳光——这种厌恶从一开始阳光下的哭泣发展到第一次吃掉一个同龄孩子之后阳光下的全身烧灼。

我的感官异常敏锐,妈妈说自我出生起,小鹿皮帽子摩擦衣帽架的声音就会吵醒在两个房间以外的我的沉眠。这种痛苦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逐渐得到改观,因为我学会了控制。

我的发色浅的要命,皮肤苍白,迥异于村里人的深棕色卷发和因为长时间的户外劳作形成的橄榄肤色。卢克说它们像山对面的盐场里最浅处的浪花,和被它们不停拍击着的暴晒在正午烈日下的光滑石岸。那听起来真丑。

我或许并不适合这个热带山间峡谷里的贫瘠村庄。

在一个沉闷的湿漉漉的令人头痛的傍晚,我遇到了一个新朋友——他靠坐在黑雾编织成的魔毯上从半空落进我的视野(那跟我偶尔能做到的移动方式一样,可他比我熟练多了),困倦的打个哈欠并把焦距调整到能看清我的程度,然后他跌落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整理自己并没有褶皱和灰尘的好料子衣服,接着拉高嘴角,右手随着弯腰的幅度从上斜向下划出一个半弧,“晨安,我的殿下,”他说,“请问您需要一次绝对不会无聊的旅行么?”

后来我才知道,做一位受人尊敬和爱戴的殿下,尤其是做一位需要受人尊敬和爱戴的假殿下,并不像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绅士礼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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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0 盲女王的阳光


薇薇安的脾气很坏,如果没有在早上六点三十三分站上城堡最高的露台,她的仆人就会失去一只耳朵或一根手指。

阳光像柔滑的缎子,温暖,吐着甜腻的枯松针香,它们比熟透的桑葚还要黑亮,比冰河女神的眼泪还要轻盈。

在早上六点三十三分的阳光下,薇薇安总能清楚地听到老祖母的声音,童话里,精灵统治世界,空龙砌成海脊,魔鬼造福人间。

薇薇安的脾气很坏,在她十四岁的晚春,早上六点三十四分的阳光之下,她把她的十二个仆人从城堡最高的露台丢出围栏,她让她剩下的那个仆人拆掉露台,废墟当做他自己的坟墓。

薇薇安曾经命令整个国家悬挂黑色的旗帜,命令她的奴隶在热沥青里打滚,好叫他们皮肤坏死发黑,她的衣服全部都是黑色的,她的食谱永远少不了黑莓、高粱面包和毒树蛙的血液,因为在阳光里,她才能安静下来,做个她小时候祖母还没去世时的梦。

整个国家都遵从薇薇安的意志,除了一只吵闹的小鸟。

“你被他们骗了!”小鸟说,“阳光明明是金色的!”

薇薇安很生气,因为她的祖母向她保证,她跟别人一样,她只是得到上帝更多的爱,她只能看到阳光。

“你被他们骗了!”小鸟说,“你是个瞎子!你什么都看不到!”

薇薇安让侍卫用箭头把小鸟钉到墙上。

“吃掉我的心脏,”小鸟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唯一敢对你说真话的人。”

“我的血液快要流光了,吃掉我的心脏,在我闭上眼睛之前,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早上六点三十四分的阳光之下,她把她的十二个仆人从城堡最高的露台丢出围栏,她让她剩下的那个仆人拆掉露台,废墟当做他自己的坟墓。

她看到她的国家被忤逆覆盖,一种跟阳光完全不相干的颜色在王国里流淌,就像她的衣着,像她的头发,像那只小鸟的眼睛一样刺目和辉煌。

“是您的命令,”她看到她的仆人在废墟里挣扎,“是您让国家换上阳光的颜色。”

人们再没见过早上六点三十三分城堡顶上的女王,尽管人们从没期待过,她曾被誉为这个国家最伟大的君主,但在她的祖母去世那天,她就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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